闻未梨

不欢迎肖战粉,不要蹭粮

黑道之光

又名《大冤种黎簇》《瓶邪恩爱日常》《小鸭梨升职记》

1.

我叫黎簇,表面上是毕业于双一流大学考古专业的学生,进入省级考古队,前程似锦。


但背地里是小三爷的接班人,吴家现任管事。


前几年,稀里糊涂的被吴邪绑去了沙漠,又在汪家浑浑噩噩的吸蛇毒,彻底过了一把卧底瘾,回来后没安生多久,高考一结束,吴邪当了甩手掌柜,清点了几个盘口,竟把我架在火上烤,让我当上了黎小爷。


吴邪,你有病啊!


我不禁仰天长啸,欲哭无泪。


为了压住底下那些不安分的老家伙,我不得不亲自夹喇嘛,下了个凶斗,好几个不安生的被我算计留在了下面,几乎脱了一层皮才带了现在这几个心腹回来,要不是汪家那非人类的训练,估摸着我也上不来。


这事吴邪知道之后,终于想起来我这个独自奋斗接手烂摊子的小可怜,带着张起灵回来狠狠敲打了那群老东西一番,还在我面前秀了一把恩爱,对着张起灵眨巴眼显得自己多纯良似的。


我怒不可揭踹了那盆狗粮,骂道赶紧滚。


第二天,吴邪就摆着手,带着张起灵又飘出了吴山居,给我留下一个得意的背影。


自那之后,解当家每个假期都把我拉去北京,美其名曰教我处理盘口事宜,事实上是把我和苏万一起丢给黑瞎子操练。


期间大事没有,小事不断。一直熬到大学毕业,我进了考古队,不好再明面接触解家这样黑白两道通吃的家族企业,解雨臣才让作罢。


盘口在我的领导下生意兴隆。我背靠着吴家,又搭上解家这艘大船,外面那些人都愿意卖我这个面子。


要我说主要是没有吴邪这个作精,为了个男人散尽家财,还害的我这个根正苗红的青少年踏入黑she会的深渊。我心里默默吐槽,这话万不能传进张爷的耳朵。


张起灵一出那大牢门就被吴邪拐去了雨村,在吴邪的明示和暗示下,没人敢去触这个霉头,在张爷面前提十年里那些事。


而我这个吴邪留下的发疯“证据”,更是极少有机会再见到他俩,不过我也乐的自在。


2.

直到我进了国家编制,吴邪第一次邀请我去雨村做客。


我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,一直到吴邪小心翼翼的问我:“黎簇,你还恨我?”


什么破问题。


扪心自问,我黎簇从来没有想过干这一行,这一步步都是被吴邪逼着走,要不是我爸至今还没有消息,我能帮他兢兢业业打理铺子?!


但我又不算恨吴邪,要不是高三他的计划拉了我一把,或许到今天我也就是个混日子的厂弟。


我查了查行程,回了吴邪的话。


到雨村那天是个下雨天,打在树上沙沙作响,我晃了一天的进村大巴,人都坐软了,这声音我听的更加烦躁。


刚走进村口,几步路就看到前面朦朦胧胧中,有一个庞大的身躯举着手打招呼。这会儿村里没几个人,想来是给我打招呼的,应当是胖子。


他举着伞,很高兴的迎接我,拍着我的肩膀说我长大了,也结实了。


一路上胖子的嘴就没停过,念叨着吴邪买菜跟村里人讲价气得直瞪眼,还说隔壁大婶因为张起灵杀错鸡单方面吵架的糗事。


他碎碎念了好一会儿,我有些走神,想象了很多次吴邪的养老生活,真见到了还是有些不真实。


吴邪不再是那个神秘高大的吴小佛爷,在胖子的嘴里只是个充满烟火气的村民,张起灵更是被拉下神坛,每天的工作只有杀鸡和巡山。


而这个胖子,潘家园至今还有他响亮的名号,如今成了他们农家乐的掌勺。


甚至今天掌勺的还不是他,是吴邪。


我坐在喜来眠里,听着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,看着张起灵端来一盆鸡汤,那金贵的发丘指都被烫的微红。


吴邪掀开隔着厨房的门帘,气势汹汹的冲到张起灵面前骂骂咧咧:“你怎么回事!这么烫你不拎个帕子端,真当自己是铁做的啊?”


说着拉起张起灵的手,吹了两口,亲了亲微红的指尖,心疼的问疼不疼。


忍无可忍,无需再忍!


“干嘛呢干嘛呢?大老远喊我来看你们秀恩爱?”我拍着桌子质问,老大不小的人了,不知羞。


他这才注意到我来了,阴阳怪气的:“哟,我们吃公家饭的大领导来了?”


我蹬鼻子上脸,翘着二郎腿跟吴邪装起来了:“等我回去就把吴家盘口举报了,新官上任得烧把火。”


“嘿你小子,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?”吴邪撸起袖子,就要往我头上敲。


张起灵伸手拉住了他,轻轻摇头。


胖子也出来打圆场:“孩子大了,叛逆期,叛逆期。天真小哥,快坐下来吃饭。”


我鼻子发出哼的一声,心里画着小九九,这是我第一次赢了吴邪,值得纪念。


别说,吴邪做的菜还挺好吃。桌上五菜一汤,我捡了一筷子炒青菜,观察他们仨。


胖子和吴邪一如既往的插科打诨,张起灵默默听着,夹了些清淡菜到吴邪碗里。


那些不真实,在亲眼所见时,好像又变得生动了起来。


吴邪身上已经没有沙海时遮掩不住的戾气,变得更像胖子嘴里那“清新脱俗小郎君、出水芙蓉弱官人”,脖子上的疤也淡了不少,没有之前唬人,笑起来微眯着眼,倒是更像一个小奸商。


我咬牙切齿的磨着筷子,合着你们这些人都撂挑子享受生活,只有我是恶人,还得受尽道上那些腌臜事折磨。


许是我眼里的羡慕嫉妒恨溢了出来,吴邪停了话头,转过头来问我:“黎簇,以后的事……你怎么想?”


我没好气的回他:“还能怎么想?凑合过呗。”


吴邪欲言又止。


我恨死了他们这群人说话说一半的风格,啥事儿都要猜,这些年收拾吴邪的烂摊子都得四处打听消息,真是走了还得折磨人。我摆了摆手,让他有话直说。


“杭州的事。”张起灵在这诡异的气氛下突然开口,“你现在不适合。”


我不适合?不适合啥?这不是吴邪让我接的班,莫非他又有新的接班人?这又是要祸害谁?我满头都是问号。


“小哥的意思是,你现在是公家的人,要是被人发现盘口的事儿,说不清楚。”吴邪赶紧翻译张起灵话。


“就这事儿?”我迷惑了,多大点事,有这么难开口?


“你二叔之前一直在帮衬我,除了查账,我很少出现在盘口,也不常下地,查不到我头上。”我解释道。


吴邪长舒一口气,像是放下了心。


饭后,吴邪身体不好早早睡下,我无所事事的逛着他们的院子,灯光洒下,是暖黄色,别说还挺温馨。


“黎簇。”张起灵喊住我,我愣了一下,我跟他接触很少,吴邪也不喜我在张起灵面前晃。


说白了就是心虚,怕自己过去做的缺德事被现任男友知道,光辉形象破灭,呵,男人,谈了恋爱就是这样的。


我怀着打击报复的心态,憋了一肚子吴邪的坏话不吐不快。


张起灵开金口:“谢谢你。”


“……啊?”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这传闻中神仙般的人物在给我道谢,我有些飘飘然。


“你,你都知道了?”我结巴着问。


张起灵点点头,表示之前的事他都知道了。


我去!亏我瞒了这么多年,还敲打盘口的伙计不许去张爷面前乱说,这怎么突然就知道了?我瞬间头脑风暴,想着如何给吴邪解释,逃避责任。


真当我从思考中回过神来,张起灵已经不在院子里了。


3.

我没在雨村待多久,他们仨每天默契又闲适,我反倒像个局外人,格格不入。


临走胖子给我包里塞了一堆腊肉和做好的雨参仔糕点,送到村口,絮絮叨叨让我路上吃。


“小鸭梨,我真替天真谢谢你。”


我吓了一跳,这胖子怎么也魔怔了:“你们一个两个都来谢谢我,您没事儿吧?没事就吃溜溜梅。”


“小哥也来了?”胖子听到我的话笑着拍了拍我的肩,“吴邪身体不好,也放心不下之前跟过他的那些老伙计,要是你也撂挑子也不干了,他估计还是得回去接手。”


“还有这等好事!?”我脱口而出,顿时狂喜。


胖子挥手给我头顶一巴掌:“你小子少蹬鼻子上脸啊,小心我找黑瞎子收拾你。”


我委屈的抱着头,这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。


“好了,快回去吧。”胖子看着村口去镇上的车已经来了,把满满当当的包塞我手里,推着我上车,看我坐下,笑着挥手:“一路顺风啊。”


车开的不快,雨村常年下雨,路又湿滑,我做好了又是坐一天的准备,掏出他们准备的雨参仔糕,边吃边看风景。


来时也是下着小雨,去时依旧是,但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森林,我的心情好像也好了许多。


雨村,挺好的。我心想。


4.

回去之后我就正式进入省考古队的工作。


考古队瞻前顾后,先得给上面的领导打招呼,又得跟老妈子似的疏散围观群众,还得跟当地领导打好关系,每天不是在应酬,就是在应酬的路上。


好不容易开挖了,我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,结果每天的活就是那个刷子在地里刨。


我从未受过如此折磨!


半个月过去了,我已经在崩溃的边缘,可考古队不紧不慢,到现在还没摸到主墓室的门。


在某一个晚上,第n次对苏万和杨好吐槽自己的境遇时,苏万想出来了一个损招。


让我先打个盗洞下去探探路,再摸两件明器走,这趟不亏,考古队看到盗洞也肯定不会再摆烂,就算是抢救性发掘,也比现在进度快。


我当场表示苏万真他娘的是个人才,联系了几个心腹送装备,深夜,带着人就直奔主墓室而去。


考古队发掘的墓都比较干净,也就半刻钟,我便把整个墓室的规格,形制摸了个底朝天。


第二天,我若无其事的来到现场,便看到几个人领导焦头烂额的围着昨晚的盗洞,激烈的讨论起来。


一个说得赶紧抢救性发掘,一个说得暂缓工作,先抓人。


几个人吵得不可开交,我头疼不已,不得不站出去当这个出头鸟:“要是再不挖开保护,要是上头的人追责......”我及时停下,此时无声胜有声。


又过了一会儿,我主动揽活儿:“让我试试吧,这两天绝对整理出来。”


这烫手山芋终于有人接了,他们握着我的手热泪盈眶,跑的比谁都快。


于是我借着职务之便,次次先考古队到一步,凭借先下斗的经验,干活又快又稳,成为考古队的新团宠。


今天快要下班了,我站起身,头发有些汗湿,便甩了甩脑袋的汗,结果被旁边前来采访的记者拍了个正着。


记者上前来话筒递我嘴边,眼神如狼似虎,像是饿了好几天又看到块烤肉,我后退一步,眉头轻皱。


“这位帅哥……不不不,这位老师,怎么称呼?”记者看到我想走,急着先一步开口。


我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摄像机,为了体现新时代hsh的优良素质,我清了清嗓子,稳住声音:“我姓黎,请问你是?”


“我们是xx电视台的考古节目,来这里实地采访……”记者话多且密,像吐豆子一般问了一大堆。


我正想找个机会溜了,这次发掘的牵头所长来了,拍着我肩膀介绍:“这是我们考古队新来的黎簇,你别看他年轻,工作能力强过很多人,是考古行业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啊。”


我尴尬的站在原地,听着所长一顶一顶的高帽子扣在头上,记者眼里的亮光越来越浓,一口一个黎老师,问了几个工作上的问题,我看在所长的面子上敷衍着回答了两个。最后还问了一个仿佛面试的问题:“你为什么学习考古?”


我精神一震,这是让我讲心灵鸡汤啊,这我会啊。


“历史文物是历史的见证,保护历史文物,能更好探寻中华文明之源。古为今鉴,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,历史文物更是注释历史的“活字典”。它与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一样,是凝聚古代中华民族智慧和汗水的结晶,也是祖先留给我们的珍贵财富……”


可谁能想到就这一个采访也能火啊。我痛苦的捂脸。


高位热搜写着什么正道之光,还挂着我的正脸,对着镜头侃侃而谈,自信都快溢出来了。


有人扒出了我的微博,越来越多的人在我高三的黑历史自拍下面尖叫着说好帅,粉丝量也蹭蹭往上涨。


我实在是没脸回去上班,找了个借口请假回了吴山居,想着躲两天。


谁知道刚进吴山居的门,王盟就调侃道:“这不是我们正道之光黎老师吗?”


吴山居的伙计们哄堂大笑,各个都喊着黎老师。


我臊的脸皮发红,粗着声音吼:“给下面的人都说一下,黎小爷回来了,两天后查账。”


我尤其强调了黎小爷,什么正道之光,这听起来又二又傻逼,硬要说,那我也是黑道之光。


我气上了头,将微信名改成了黑道之光,结果又被吴邪解雨臣嘲笑了一通,甚至苏万都来问候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。


我恼羞成怒,查账当天下了狠手,盘口的人被我震慑住了,再也没有人提正道之光这个事。


不过我似乎又在道上得了个诨号,就叫黑道之光。


5.

吴邪在某一天晚上给我发了一条视频,是他和胖子一起围观我采访。


我忍着骂人的冲动点开了视频。


两人的笑声似乎都掩盖住了我正道的光标准回答,三十多秒的视频听了他们快二十秒的哈哈哈。


直到视频快结束了,我听到张起灵的声音出现在手机背后。


“雨村,挺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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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后续,明天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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